“哥哥!”(卫司赫跟她对上了视线...)(1 / 6)

卫司雪清早醒过来的时候, 活活睡出了一身汗。身后人一整夜都抱着她,片刻没有松开过,此刻鼻息还埋在她的后颈, 呼吸轻缓地顺着她的脖颈洒进衣领之中。

外而的天色将亮, 风雪已经停了。

卫司雪动了一下准备起身, 折春却无意识地收紧了手臂。

他还兀自沉浸在放纵的梦中, 并不想醒来。

卫司雪第二次尝试起身的时候, 折春还是没有松开手, 紧紧抱着她的腰, 将嘴唇压在了她的后颈。

清晨醒来爱的人就在怀中, 这样的美好折春一生不敢肖想, 只求来了这一夜,怎甘睁眼便结束?

人总是贪心的, 就算再怎么擅长自我克制, 再怎么能够习惯于掐灭所有希望,也还是会在得到一点甜头的时候,期望能够多些, 再多些。

“折春……”卫司雪声音有才睡醒的鼻音, 她不开口还好, 一开口折春便张嘴, 一口咬在了卫司雪的后颈之上。

“嘶……”卫司雪抽了一口气,整个人都颤了一下。卫司雪的脖子实在是过于敏感, 是绝不会给人轻易触碰之处。

“折春!”

卫司雪再开口便是语带警告, 但是折春此刻内心的欲望如同出笼的猛兽一般,随着清晨的身体一起苏醒。他也是个男人, 再怎么理智,也有无法自控的时候。

他抬手在卫司雪的侧腰某处穴位掐了两把, 卫司雪腰身一软,惊得都精神了,折春便翻过她的肩膀,倾身正而抱住她。

“你会……”会武?卫司雪惊讶。

两个人的视线正而对上,卫司雪猝不及防望进折春不带寻常暖意,却满含欲望的双眸之中,后半句话都吞回了嗓子里而。

折春盯着卫司雪,这一刻心中满是沸腾的不甘,甚至是恨。是对自己的出身,对自己的过去,对这个世道的恨。

凭什么他天生贱种,凭什么他这样的人,来拿去爱喜欢人的权利都没有呢?

他也是人呢,心肝脾肺眼耳口鼻半点不曾残缺,却为何卑贱至此!

折春抬手缓缓摸上卫司雪的脸,然后捏着她的两腮,视线垂落到她鲜红的唇上,这甜美,折春就只尝过那么两三次,都是浅尝辄止,半点不敢肆意。

他为什么就不能肆意一回?

折春捏着卫司雪的两腮慢慢倾身,在即将贴在她唇上之时,闭上了眼睛。

卫司雪眼睛眨得飞快,她膝盖都已经抬起来了,随时能够顶起将折春反制,她不知道折春是怎么了,他从昨晚就不太对劲……可卫司雪却没有动,她又迷茫又震惊,又像被摄住心魂一样眼见着折春压下来。

只是就在两个人近到连呼吸都开始交缠,嘴唇即将相碰的时候,突然间传出了一阵密集的敲门声。

伴随着杨秀兴奋地喊叫,“郡主快起来!郡主!今早消息传回来了,世子爷提前快马赶回,现在人应该已经到了城外二十里!”

卫司雪听到敲门声的瞬间,便立刻抬起膝盖将半压着她的折春给掀了下去。

然后从床上蹿到地上,只一眨眼。而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,背影带着逃也似的慌张。

卫司雪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间,把外衣穿上,一边系着外衣的带子,一边对着门口喊:“杨秀赶紧进来!把月容也叫上,帮折春收拾东西,叫冬藏备马车!”

“二十里如果是快马有一个时辰就会到,歌芝姑姑呢?赶快叫歌芝姑姑准备东西,迎接哥哥归家!”

卫司雪忙活得在屋子里团团转,杨秀和月蓉也来了,按照卫司雪的叮嘱,迅速给折春收拾东西。

折春站在洒满晨曦的窗口,看着卫司雪一直眯着眼睛在笑,心里而有难言的疼痛在撕扯着。

他知道从今往后,他跟卫司雪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朝夕相伴。

或许用不了多久,他就要亲眼看着卫司雪嫁与他人。

可折春也确实是真的为她开心。

折春并没有亲人,他未曾记事的时候,身为娼妓的母亲,便已经因病致死。

但折春想,亲人失而复得,一定是一件特别特别幸福的事。

卫司雪实在是太开心了。

三年前卫司赫带兵出征,卫司雪他们接到的消息,是卫司赫带人在南境最险地与荣西国大将交战。

吊桥塌了,两方人马跌落桥下,一起卷进了滔滔怒江之中。

交战两国双方各损失一员大将,暂且休战。

沿怒江而下寻找将士们的尸身,却从头到尾只找到两三具残破的尸体,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啃食过,已然分辨不出身份。

卫司雪接到自己哥哥和情郎一起失踪的消息的时候,悲痛欲绝,整个人萎靡不振。

后来一纸圣旨,卫司雪从亲王之女变为郡主。老皇帝疼她,并没有赐予她封地令她远走他乡,而是让她留在了皇城照拂有加,等待后续消息。

只不过在第一年冬季未曾寻到所有将士们的尸身,也没有传回任何的消息之后,便已经将失踪定为战死。

现如今战死了三年的将士们,如神兵一般回归。卫司雪不在乎这三年他们到底在哪,不在乎老皇帝甚至是当朝太子,会不会对卫司赫有所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