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 心情就是大起大落(1 / 2)

景德看着宋延皓和老道士走远,监听工作结束,随着近卫们一同返回虞城汇报。

她本不应该出现在扬州,只是因为京中八角楼重修,僧侣发现塔尖上留有一份信笺,印有王府的标记,因有火烫加封不好随意开启,彼时王爷尚在江南,她不得不马不停蹄的陪内监一起送来,故留了下来护卫。

其中自然也有良玉的意思。

虞城位于扬州以东,交通不便,往来商贸都逊色扬州,是一处不起眼的小城。

景德也想不通为何王爷留居此地的目的,只知道那日王爷看完信后,在大船的甲板上沉默了许久,直到天黑也没有说话。

汇报结束后,王爷忽然问,“没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

“那个老道士打斋念经都非常熟练,不像是乔装打扮的。”景德如实回答,只是有一点疑惑,“但是,还有一点属下倒是十分奇怪,那个老道士原是在梨花树下捡了好多的梨花,离开之前忽然又全都扔掉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千昕鹤声音不大,他坐在院中的八仙椅上,面前的八仙桌上摆着一盏梨花茶。

夜风徐徐吹来,景德感到有一丝凛冽的寒意,如同接下来听到的话,“良玉让你来有何目的,本王心知肚明,你回去将一切都咽进肚子里,这是本王对你的唯一命令。”

“属下遵命!”

景德当即跪了下来。

她本就没有必要随内监一起来送信,概不过是良玉姑娘让自己时刻盯着看着,而王爷故意特意留她一个月,再派她回去,不过考验自己真心。

她上次已经犯过一次错,这次再说错了一次话就是结局了。

见景德头也不回的就走了,护卫在身边的于煌内心有疑问而不敢说出口。

已经快有两年时间,王府里的安翁,其余玄卫都不被允许到扬州来,王爷选择迁虞城住下,他心想王爷这是要隐居了吗…?

可他断然什么也不会去问。

千昕鹤听完景德的汇报,沉默的坐在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近身的内监走上前讨示下,“王爷,已经入更,您该安寝了。”

他漠然屏退了内监。

又过了一个时辰。

院外海棠门有一个近卫匆匆跑了,朝着他低声汇道,“王爷,清北侯府有动静。”

“说。”他不惊不忙的将目光从遥远的月色拉回来,似乎早有预料近卫会来。

那近卫便道,“有人趁着月色溜进去了那小公子的房间,只是奇怪,什么事情也没发生,我们冲进去时,那人逃走了。”

千昕鹤停住了端茶的动作。

月色惊寒,倒映在亮黄的茶水上漂浮着,渐渐的往下去,沉入了杯底中。

他没有喝茶,沉吟半刻,缓缓的将茶盏置在桌上,声音清透如冰,“茶凉了。”

说罢,又望了一眼于煌,“你今夜不必在王府护卫,到侯府上去看看那小侯爷情况,或许过了今夜,一切都不同了。”

于煌点了头去做。

月色愈发冷了。

洛希在小摊上点了一碗面,目光一直专注着对面正街上闫楼灯火通明,饮茶食客络绎不绝,却没有看到应该收到的信号。

直到连闫楼也关门打烊了。

不知已经几更了,勾栏瓦肆都已经散了,路上行人稀少,也都回家大睡去了,

但她的睡意全无,甚至十分的清醒。

按理来讲,若付娘今早行动,小侯爷本应身死,她会看到闫楼楼柱上有落上红印。

可她下午从文山回来,在闫楼没有看到信号,等到了晚上也没有丝毫变化。

她不能轻易的出现在闫楼,也不能再次去罗参军府上看付娘是否已经回来,只是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,却又说不上来的奇怪。

第二日选择亲自去一趟虞城找,没想到出发之前闫楼的柱子上多了绿印,这说明花使安全脱身了。

她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
也明白了一件事,付娘没有选择下手杀了虞候,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。

“也算是好事一件。”

她喃喃道。

大抵是心情好了些,她走进一家刚开门的成衣铺子里,换下老气沉沉的道袍,穿上时下兴起的烟柳色的对襟长衫,里头是暗绿麦芒花的抹胸,下着浅碧色百迭裙,头上绾着矮发髻,束着一条鲜艳的嵌珍珠带饰,乍一看,整个人如同俏皮灵动的绿枝正冒春。

因卸了伪装,露出那张明媚鲜艳的脸,叫店家还以为自己没睡醒,收钱时还疑惑着,“明明、明明记得有个老道士……”

“我也瞧见了,那老道士挑挑拣拣觉得没有合眼的,就走了。”洛希顺着他话说下去,还不忘指着东大街的方向,小声忽悠店家,“他说到东边如意衣坊再瞧瞧,说你家衣裳的颜色太鲜艳了,根本不合适呢。”

“呸!我家是整个扬州城最好的了!”店家骂骂咧咧果真就忘记刚刚的的事了。

洛希出了门,在街边宋家的糖果铺子买了松子糖,揣在怀里,准备御马出城了。

结果花使找到了她。

“朝廷下来新的旨意,要将城守孙家的女儿孙小馨嫁给清北侯。”花使简单的将最新的信息汇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