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太后悄悄立遗诏(1 / 2)

“臣妾给皇上请安。”

皇后欲行礼,却因孕肚而显得有些笨拙。

皇上急步上前,伸出手搀扶。

“不必行礼了。”

这搀扶之时拉住的手却也未松开,江福海与绘春偷偷地对视,心下皆松了口气。

“皇上,牡丹台宴席未散,您怎么就走了呢?太后今日兴致很高,又听了好一会儿歌伎唱得采莲曲才散了席。”

皇后亲手奉上茶盏,皇上突然问道。

“你还是喜食酸杏吗?朕记得你当初怀上弘晖之时也爱食酸。”

皇上的声音很是平淡,仿佛今儿并未发生什么意外事故,却让皇后听得心头一紧。

“皇上好记性,唉!当时姐姐也是喜食酸的,臣妾还时常做了杏仁茶给她送去,只可惜,弘晖没了,二阿哥没了,姐姐也没了。”

皇后扯了帕子,低头拭泪。

“皇后,你已快到产期,不能这样伤神的,朕许久未见你,心中也是惦念着咱们的嫡子。”

“多谢皇上关怀。”

“这些日子后宫颇不安宁,淳常在没了,昭仁殿走水,祺贵人今儿又醉酒冲撞了朕,朕已经将她关到焦芦馆禁足了。”

皇后忙做出惊讶的神情。

“祺贵人?她怎地如此尊卑不分,皇上对她禁足已是轻罚了,臣妾身子不便,惠妃也无法协理六宫事务,这规矩竟是无人教授吗?”

皇上叹道。

“敬妃性子柔顺,又顾着三阿哥,分身乏术,月妃毕竟年轻,刚刚协理六宫,难免不周全,依朕看,想把你送到圆明园去待产,你眼不见心不烦的,只管自己顺利生下嫡子就好。”

此话一出,室内静默了一瞬。

但皇后马上起身谢恩道。

“皇上体贴,臣妾实在感激,就依皇上所言吧。”

“嗯,随行有成太医看顾,朕也放心些。”

…………

次日,各宫都知晓了皇后即将离宫待产之事,一时之间私下议论纷纷。

“太后,皇上此时让皇后去圆明园倒是颇有深意啊。”

竹息奉上汤药,太后却伸手推了。

“先放下吧,哀家这病拖得久了,苦药喝了一碗又一碗,也不见起色,倒是厌烦了。”

“太后,您的身子哪里就严重了,只是昨儿生辰累了些,休养两日便好了。”

竹息放下汤药,见净脸后太后面色苍白,也是心中无法。

“皇上会不会怪哀家这个皇额娘呢?毕竟哀家为了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荣耀,纵容了皇后这么多年。”

太后靠在软枕上忽地垂下泪来。

“当初宜修如何对纯元下的手,哀家不是不知道,只是纯元性子太柔,不是正位中宫之人,惟有宜修才能保住皇后的宝座,哀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残害嫔妃皇嗣,却还一直保住她,可如今……”

“太后,您做的一切还是有善果的,毕竟中宫如能产下嫡子,这一切也就值了。”

“竹息,依你看皇上对月妃如何?”

“唉,谁都看得出那是极宠爱的。”

太后不由得冷笑一声。

“那如若宜修生下位公主呢?这后位可还保得住?哀家费尽一生的心血才当了太后,一定要保住乌拉那拉氏全族的荣耀才好。”

太后忽命竹息。

“去取纸笔来,哀家要先立遗诏。”

“太后?”

“快去取来,如今的情形,明显的皇上已有了废后的心思,哀家要以防万一,无论如何不能废后,更不能让月妃入主中宫。”

…………

“皇上,嫔妾这两日身子不便,您去瑛贵人处歇息如何?”

安陵容有些恹恹地。

“容儿可是累了?”

皇上坐在床榻边望着安陵容,目光有些闪躲。

“可不是,淳妹妹故去后,嫔妾都不敢去她屋里坐坐,心中实在难过。”

“朕已安排皇后出宫,合宫应该安静一阵子了,容儿也缓一缓,再过几日,咱们便去秋狩可好?”

皇上握了她的手,只觉手心冰凉。

“多谢皇上体谅,那嫔妾就早些歇息了。”

安陵容自顾自地侧过身子,闭上了双眼,竟自准备睡了,也不起身相送。

皇上见她不想多谈,只是伸手替她扯了锦被盖好,又望了片刻,终究什么也不再说,起身走了。

“娘娘,皇上虽然待您极好,可您也太冷淡了些。”

宝鹃见皇上御驾走远了,这才敢出声。

“宝鹃,咱们去淳常在屋中收拾一下吧。”

安陵容坐起身子,面上虽有些疲惫,但哪有半分睡意。

西偏殿。

“娘娘,您怎么知道贞嫔与那侍卫偷偷来西偏殿相会呢?”

宝鹃好奇地问道。

安陵容并不答话,只是去她日日让花房送来的狐尾百合花的花蕊中拿出了一粒“迷情香”。

“宝鹃,侍候贞嫔的鸢羽被主人虐待你知道吗?”

小碌子在一旁帮着整理淳常在的遗物,小声告诉宝鹃。

“咱们娘娘协理六宫以来,私下帮助了多少太监宫女啊,鸢羽就是其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