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一计不成(1 / 2)

李琮变了脸瞅瞅常瑶的样子心知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
又问,“鸡血流出来不多久就会凝固,又是使了什么手段呢?”

问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瞧着凤药。

凤药一副“就知道你要问这个”的表情,拿出一只小瓶子晃晃,“用香豆素就可以避免血液凝固。”

“咱们厨房几乎日日宰杀禽类,血液好得,这东西是外头弄来的,只需审审常出门的奴才就知道谁替她买的。”

一个洒扫婆子连滚带爬跪上来,“老奴买的,图她几个跑腿钱,并不知道用来做什么,若晓得是这个用处,万死不敢隐瞒。”

凤药说,“这东西的确少见,她没说谎。”

王爷阴寒的眼风扫向常瑶,对妃荷院的丫头说,“扶好你们的主子,回院子去,从今天起五姨娘不得出屋,吃用照旧,所有奴才罚俸三个月,减半九个月。”

妃荷院所有奴才都跪下来,直磕头却不敢求情。

等于一年少给半年份例,这份处罚对常瑶来说太严厉了。

她没钱贴补奴才们,又挡了奴才们的财路。

日后多用心就别想了,怕是事事行动都会有人盯着。

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子。

除了爷,就是微蓝院的夫人。

人家被罚,关在微蓝院夜夜笙歌,吃香喝辣。

妃荷院等着张嘴喝北风吧。

一群奴才簇拥着常瑶安安静静退出微蓝院。

“凤药,你可满意了?”

凤药假装听不出他话中的刺磕头道,“王爷一向最公正。”

云之毫不费劲,志得意满,还立了威,也没坏了夫妻情份。

这一场小别扭,两人倒如胶似漆起来。

晚上,那灌鸡血的丫头跑到凤药屋里,跪下直磕头,“大管家饶了我吧。”

当日王妈妈很快便找到是谁要了血,她与厨娘要好,一问便说了。

这丫头认了是自己灌了血,咬死不认给了常瑶,只说自己灌来玩的。

买香豆素的婆子也认了,厨娘也答应做证。

只差她,死活不开口,被凤药叫人按住施了刑,两只手扎都全是针眼。

那丫头亲眼看到认了的每人得了一百赏两,才说常瑶许她五十两银子叫她做完闭好嘴,不然拿去打死。

如今钱还没拿到,若是招了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
凤药站在她面前,高高在上瞧着她,抬手给了她一耳光,“这一巴掌是告诉你,别害人。”

又一声脆响,“这一巴掌是告诉你坏人不好当,就算害人也看清对手。”

丫头捂着脸哭着说,“姐姐,是我糊涂,她是主子……”

粗使婆子拦住她话头,“傻丫头,咱们内院的主子只有微蓝院那位。”

“是,我学会了。”

“到那天晚上,你知道怎么说。”

丫头一个劲磕头说知道了,凤药两个手指夹着张银票,一百两,轻轻一撕,扔给她一半,“回去伺候一切如常,若要她看出什么,你就死定了。”

“事情过后,那半张银票记得来拿。”

此刻她将银票给了丫头,看她欢欢喜喜接住了,一边谢一边说还是跟着主院的夫人才有好日子过。

常瑶每日山珍海味供着,却食不知味。

王爷不来了,整个院子的下人都灰着脸,没一个有点活气。

奴才连院子里的花都懒得浇,枯死一片。

吃的东西都是好的,却没人上心烹饪,好东西做出坏味道。

她虽不开心,却习惯了逆境。

别人的脸色不看就当没了,可冷清却是深入骨头缝里的。

其他院里欢欢喜喜张灯结彩,自己这儿一片冷清,明明有八个丫头却像没人似的。

好像自己在家做姑娘时,家里也总是这样。

是因为自己没有真正的贴心人,娘亲每天把心思用在争宠上。

从没想过唯一的女儿需要个情投意合的小丫头伴着一起长大。

她只想争一把富贵给女儿。

一切皆是命啊。

可有一点她不服,她虽与六王先有了夫妻之实,可那时她是清白的大姑娘。

常家家风严厉,对女孩子尤其如此。

连家宴也是内外眷分开,参加外头的宴饮几乎都有两个丫头跟着,教养妈妈不离身。

她除了六王,对其他男子,只躲在轿帘后头张望过。

比起她,云之不是更下贱吗。

姐姐可是被外男摸过,亲近过的,说不好连身子都被看光了。

凤药与胭脂打死不会说出真相。

该去哪求证呢?

她看着窗外萧条的灰色天空,姐姐的院子叫“微蓝”,站在台阶上便可看到高远的蓝天。

那院子真大真美,冬天也虽没有花,鱼儿们也游得欢,太阳一升起便照进院子,连角落都沐浴着光辉。

就像姐姐的人生,每一天都是光明灿烂的,偶尔有阴影,很快就散了。

再看看自己的小院,雅致干净,摆设考究,可是照不到太阳。

墙角的苔藓清都清不干净。

地气潮湿,丫头们晒被子需寻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