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仆役(1 / 2)

第166章 仆役

鲍明通见仵作的软趴趴的样子,心里那个痛快。他和丁傲还没来的时候就先派神机卫将这个重要目击证人逮了起来。刚好此人好赌,经常为了躲避债务而失踪,不会让人觉得意外。

丁傲又问道:“高毋庸和他的夫人感情如何?”

仆役回答起这个问题就像是在背书一样:“高知县和他夫人感情不和,时常争吵。高知县忙于公务,也经常不在后衙。高夫人耐不住寂寞就与周二郎幽会。小人目睹周二郎给夫人买了两副药……”

鲍明通听不下去了,说得和案卷上的一字不差:“停!你说目睹周二郎给高夫人两副药,是什么药?”

仆役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小人一开始以为是安胎药,后面高大人死后才知道是砒霜。”

鲍明通笑了:“你是说高毋庸死于砒霜中毒?”

仆役道:“没错。”

鲍明通道:“你知道砒霜中毒死的人是什么样子吗?”

仆役显然不知道,嘴硬回答:“就是高知县死了的样子。”

鲍明通点点头,又开始表演,再次确认:“面部肿胀与发绀,面色苍白如雪,眼中满是血丝?”

仆役想着砒霜是白的,死了的人脸色发白也很正常:“对,就是那样。”

仵作心里直骂蠢猪。鲍明通收起脸上的笑容,站起身来,对着那名仆役道:“伱不知道砒霜中毒的样子!而且高毋庸根本就不是死于砒霜中毒。你所见到的样子是窒息而亡!你的供词分明就是瞎编的!”

仆役被吓得牙齿打颤,这些日子在神机卫的手上,早就被吓破了胆子:“大人饶命,是周县丞叫小人这么说的!小人只是发现了高知县的尸体,根本不知道夫人和周二郎的事,也不知道周知县的死因。”

鲍明通问道:“你是在何处发现高毋庸的尸体?老实交代,别想说是什么卧房!你一个打扫庭院的仆役能进到老爷的卧房里?”

“小人是在后衙西侧的墙边发现高知县的尸体。”

丁傲对鲍明通点点头,示意可以让他的供状上画押了。仆役画押之后,被带回牢里。丁傲命神机卫松开仵作:“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
仵作已没有了之前的强硬,趴在地上,道:“小民愿招,是周县丞收买小人,让小人写高知县砒霜中毒而死。”

丁傲道:“周县丞是周二郎的亲哥,他为何要嫁祸给自己的弟弟?”

仵作摇头:“这个小民就不清楚了。”

丁傲道:“画押吧。”

仵作也被带了下去。鲍明通问:“下面是不是要审那个县丞了?”

丁傲觉得有些蹊跷:“不急,先问一下高毋庸的朋友,看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。现在顶多证明高毋庸不是死于中毒,谁是凶手一点头绪都没有。若是周县丞所为,他为什么要嫁祸给自己的弟弟?既然嫁祸了,又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的危险偷偷放了他们?放了之后,他弟弟和高夫人为什么会死?还有,他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地杀害高毋庸?”

不一会儿,高毋庸的三位朋友被带到堂上。高毋庸是外地来的知县,在任三年,和本地的一些文人走得很近。

三人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,丁傲也没有像见杨伟那样摆出钦差的架子,但,他们还是很有礼数地走了套流程,起身后,又对丁傲拱手而礼:“丁大人叫我等前来,所为何事?”

丁傲道:“为高毋庸之死。”

其中一个姓黄的举人,喜极而泣道:“天可怜见,高兄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了。”

丁傲问道:“何出此言?你知道高毋庸有冤?”

黄举人道:“高兄与他夫人情投意合,恩爱有加。若说他的夫人会与人私通,害他性命,在下绝对不信。”

这与高母状纸上的说法相同。丁傲又问:“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谋害高毋庸?”

黄举人突然闭口不言,摇头不知了。

另一位姓蓝的举人见黄举人不敢说,开口道:“这有什么不好说的!你们怕他杨家,我可不怕。高兄很有可能是被杨家派人杀害的。”

“原因呢?”

“当然是高兄一直在查他杨家侵吞南峰村和北峰村田土一事。”

“这件事你们都知道?高毋庸告诉你们的?”

“不是,高兄从来只和我们吟诗作画,不谈公事。这些都是百姓传言,高兄一死就有人说了。后来,杨家施压,百姓才不敢说。”

丁傲眉头一皱,高母说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儿媳妇的口中得知这件事,竟然人尽皆知,这不对啊!

“你们在南山县可曾见过高老太太?就是高毋庸的母亲。”

另一位姓洪的举人道:“我见过。她一个人来到南山县,盘缠用尽,我救济了她。我还将真相告诉了她。后来,她就不见了。”

“她没有见过她儿媳妇?”

“没有吧。高夫人可是死囚。大人也知道牢里的规矩,要见死囚,一要有过硬的人脉,二要有足够的钱财。我自己也不富裕,接济老太太一日三餐还可以,但要为她疏通关节,这是不可能的事。而且,大人应该想到杨家要嫁祸给高夫人,肯定是要坐实罪名,怎么可能允许她见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