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印象。”萧然思索片刻，才道，“怎么？这个人很不妥吗？”

“不好说。”徐书想了想，还是讲了自己的猜想，“他应该是乔渐鸿的军医，属于野路子那一挂的，跟齐怀仁那种朝廷出来的御医不一样。”

闻言，曲修和萧然一齐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
就连沐京华都忍不住偏了偏脑袋。

徐书挑眉：“怎么？想问我怎么知道齐怀仁是御医？”

萧然笑了笑：“徐兄无所不知，我们这等凡夫俗子，当然猜不透了。”

徐书不接他恭维话，不过还是解释起来：“其实简单，毕竟本来早就有传闻说齐怀仁是御医。”

“他和你关系还不错，像是世交，你是京城那边来的，他大概率也是京城过来的。”

“而且我猜他应该是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，才不得已来到长平县。”

萧然不由点头：“这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
徐书看了眼沐京华：“那天晚上我带小木槿去求医，一脚踹开了齐怀仁家的门，曲修的第一反应是逃跑。

“可凭齐怀仁和你的关系，这长平县应该不会有人敢轻易得罪他们，为什么曲修的第一反应是逃跑？还要喊齐怀仁救命？”

徐书没把话点透，曲修已经尴尬地摸鼻尖了。

萧然看了曲修一眼，笑道：“你可得对师弟好些，不然以后徐书可不会轻易放过你。”

这话曲修听得不乐意：“我一直都对师弟很好啊。”

沐京华也跟着点头，都不黏在徐书旁边了，站出来给自家师兄撑腰。

师兄虽然有时候笨笨的，但确实一直对他很好。

徐书把沐京华拉回自己身边，示意他继续抓着自己衣角，这才继续道：“说这么多，我的重点是那个叫朝林的，他绝对不一般。如果你想养私兵，有他的医术，绝对如虎添翼。”

曲修脑子却转得快，立刻喊道：“徐大哥，你该不会是想让小木槿跟着那个什么朝林学医吧！”

沐京华闻言一愣。

徐书可没这个意思，大呼冤枉：“谁稀罕他，一天天忙死忙活，哪有你师父那种坐班开药的大夫清闲。”

他怕沐京华起这个心思，还连忙劝他：“小木槿，你也见那个朝林了是不是，你看他眼里，是不是都没有光。”

沐京华有点听不懂，偏了偏头，困惑地眨眼睛。

徐书便换了一种说辞：“就是你看他，是不是有一种肉眼可见的疲惫感。”

这话倒是真的，沐京华想起每次余老大让朝林来干什么事，朝林都会深深叹气，似乎就是徐书口中的“肉眼可见的疲惫感”。

徐书看他听进去了，再接再厉道：“这就是医学生的普遍现状，所以小木槿，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，不能再给自己添加负担了，懂吗？”

最后这话，不知道沐京华听进去没有，反正曲修是肯定听进去了，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赞同，最后直接对徐书道：“徐大哥，你就该把你这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我师傅，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就眼里没光，肉眼可见的疲惫。”

沐京华很不给他面子地摇了摇头，比划手语道：“师兄生龙活虎，每天都很吵。”

“我吵？”曲修最近也跟着齐怀仁学习口语，进步飞速，和沐京华用手语交流完全没有问题，“你刚刚还说师兄好呢？怎么现在变成师兄吵了？”

沐京华便往徐书身边缩了缩。

曲修不敢闹徐书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最后还是萧然打圆场，问起徐书：“那依徐兄来看，策反他的可能大吗？”

徐书摇了摇头：“不大，他看上去跟乔渐鸿很熟，甚至会互相开玩笑，大概率不会因为钱这种事情转变阵营。”

沐京华却突然想起什么，拉了拉徐书，道：“朝林嗓子受过伤，如果师父能治好他，说不定他会考虑……”

萧然眼巴巴问道：“什么？”

徐书便把沐京华的话转述给萧然。

“嗓子受过伤？”萧然却不知为何陷入沉思。

徐书猜他大概是想起什么相关的事情，也不打扰他。

虽然他劝萧然把朝林纳入麾下，但其实一个医生，不可能对战局起关键作用，有没有也不过是伤亡率的高和低罢了。

徐书正想告辞，却有士兵冲上来向萧然汇报：“大人，我们在后山找到一具尸体。”

萧然蹙眉：“乔渐鸿的？”

士兵摇头：“是个女的，看着年龄也不大。”

萧然猜到：“难不成是沈琳儿，徐兄，你要去认领一下尸体吗？”

徐书才没兴趣，他对沈琳儿可是一点不亏欠，可这女人的恶毒心思实在让人作呕。

他拉住沐京华的手，朝萧然道：“你派个人找村长来认领吧，我先和小木槿回家去了。”

“也成。”萧然并不知道徐书和沈琳儿的关系，不过找家属来认领也是对的，他一点没觉得奇怪，只催曲修，“你也快回去吧，帮我跟齐大人带个平安，他该等急了。”

……

直到回到熟悉的地方，沐京华砰砰作响的心才终于平复了一些。

看来徐书和萧然都没有怀疑沈琳儿的死因，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