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他是卑微的,仰望着明月,哪里敢攀月?(1 / 2)

潘玉没想到王诚不给她发挥的机会。

“玉妃娘娘请留步。”

王诚接过宫人手里的帕子,又对着宫人手里的镜子,一边擦拭额头的血,一边说:“陛下已经睡下了,无需他人伺候。还请玉妃娘娘先回去。您的心意,明天陛下醒了,奴才一定传达。”

他知道皇帝不喜欢四妃,平日里洁身自好,甚至像女人一般重视清白,如果真的被玉妃引诱着做了什么,他明天就等着帝王一怒、流血漂橹吧。

“放肆!”

潘玉冷着脸,怒喝道:“本宫是奉太后之命——”

“不要拿着太后的命令来压奴才!”

王诚出声打断了潘玉的话,提醒道:“奴才只知道您这么做,是在破坏陛下跟太后的母子情分。容奴才说句难听的话,假设您今天得逞了,却失了帝心,还害得陛下跟太后离了心,后果您承担得起吗?”

潘玉一时被他吓住了,但又不甘心放弃这么好的机会,侥幸道:“你怎么知道陛下不喜欢本宫的伺候?那妖妃是个病秧子,能伺候好陛下?你一个阉人,懂什么?”

男女之乐事,她不信他舒服了,还能降罪于她?

没准她伺候了他,他知道她的好,就把那妖妃撂开了。

一个人尽可夫的妖妃,哪里能跟她比?

王诚看出她在心存侥幸,冷声讥诮:“玉琢宫,玉琢宫,玉妃娘娘还是不要辜负陛下的心意为好。”

“你在吓唬本宫?”

“不敢。”

“本宫看你敢得很!”

潘玉抬手就打他的脸。

一个阉人,她是真的瞧不上,尤其这阉人还敢对她不敬。

“啪!”

无比响亮的一个耳光。

王诚被打了脸,还是站在床前,不肯让她过去。

其他宫人看到这一幕,想张嘴说些什么,又不敢,就畏缩着,将头一低再低。

“滚开!”

潘玉怒喝着,见王诚还不闪开,又抬手给他一巴掌。

“啪!”

她这两巴掌都用了力,王诚的脸迅速红肿起来,嘴角都流出了血。

“请玉妃娘娘回去。”

王诚不屈不挠,仿佛誓死要扞卫皇帝的清白。

贺兰殷还在睡,嘴里喃喃着“妖妃”、“桑宁”,像是在故意刺激人。

潘玉被刺激了,立刻喊来侍卫,说王诚对她大不敬,要把他打杀了。

侍卫们哪里敢动手?

这是御前太监!

深得皇帝重用、信任的御前太监!

“玉妃娘娘息怒。”

侍卫们纷纷跪下来,但没有行动。

潘玉见自己命令不了这些侍卫,气得差点昏过去。

“你、你们等着!”

她摔了手中的解酒汤,转身离开了。

外面雨势正大。

她急着去太后宫里告状,走得太快,地面又滑,一不小心就滑到了。

“娘娘小心——”

她的贴身宫婢惊叫着,眼睁睁看着潘玉摔了狗吃屎,还摔断了手臂。

“啊!我的手、我的手——”

潘玉痛叫着昏了过去。

“御医!速去叫御医!”

宫人们手忙脚乱地抬了她回玉琢宫。

这注定是个很多人难眠的夜晚。

太后跪在观音佛像前,捻着手中的佛珠,祈祷着儿子跟玉妃能成了事。

公主听说皇兄得知真相,喝得酩酊大醉,有些后悔帮了冯润生,想着明儿去请罪。

冯润生看着桑宁的情诗,一遍遍回味着她的话:等他养好伤,他们便私奔。

风雀仪还住在鹿园,奉命审问着余潭的身份,说是审问,更像是保护,眼下正给余潭的伤抹着药,同时,喃喃说着:“陛下要把你家公主赐给冯润生了。”

余潭背对着风雀仪,后背几道剑伤,伤口狰狞外翻着冒着血,风雀仪抹药时,痛得他满头大汗。

他隐忍着痛,不,不痛了,在风雀仪说皇帝把桑宁赐给冯润生后,就感觉不到痛了。因为心脏的痛完全掩盖住了后背的痛。

“公主、公主本就喜欢他的。”

余潭是很卑微的,仰望着明月,哪里敢攀月?

其实,他本来不喜欢公主的,死士只有忠诚,也不懂感情,但他在娘娘河救出公主,而公主抱住他的那一刻,她将脸贴着他的胸口,全然依恋他的姿势,还眨着美丽的眼睛问他:你叫什么?

他忽然就心动了。

公主从前不记得他,没什么的,但从那一刻起,他想她记得他、眼里有他。

她赋予了他爱的能力,可惜,他没资格爱她。

她那么好,值得世上最好的人或者物。

但冯润生是最好的吗?

他陷入了痛苦的迷茫。

风雀仪听着余潭的话,讥诮道:“你家公主没有心,她谁都不喜欢。”

余潭不乐意听到这种话,回头瞪他:“不是的!你不能这么说公主!”

风雀仪看他这么护着桑宁,因为心里不痛快,就故意刺激他:“这么喜欢你的公主?呵,你被她骗了!你就是她手中的玩物!不然,都这么久了,她怎么都不